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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天炎天-希臘。土耳其邊境紀行/村上春樹/時報出版

又是一本村上春樹的遊記。在台灣出版的時間雖然較邊境近境來的晚了一年(2000年),但是日文書出版的時間為1990年,較邊境近境早了8年。

另外這本書的譯者也不是村上春樹的專屬翻譯賴明珠小姐。

前半段紀錄的是希臘亞陀斯半島的朝聖之旅。

亞陀斯半島是希臘正教的聖地,島上有二十座修道院(在當時),僧侶進行著嚴格刻苦的修行。島上不但沒有女性住在這裡,也禁止女性進入,說是會妨礙修行。據說連雌性動物都不准進入。雄性則全部遭到去勢。

這趟旅行主要是在不同修道院間移動,食宿也都在修道院解決。原定的四天三夜行程因為沒搭上船,所以只好在小修道院度過預料之外的第四晚。作者說:「但整體回顧來說,這裡是我們所經歷過最蠻荒,最惡劣的修道院。旅行就是如此,事情並不會依照預定計劃順利進行。這是由於我們身在異鄉的緣故。不屬於我們的地盤-那就是異鄉。所以,在那裡所遭遇的事物,並不會依照我們的想法來發展。反過來說,事物不會順順利利進行,那就是旅行。正因為不會順利進行,我們才會遭遇各式各樣有趣的事物,不可思議的事物,以及令人瞠目結舌的事物。正因為如此,我們才要旅行。

讀到這段話時,腦海中浮現的是上個星期六,在聚會結束後的回家路上,朋友的太太非常生動地(可能因為是小學老師的緣故)敘述他們美國行的苦難。因為她精采的描述搭配上動作實在太有趣,當時我是一點也無法體會她的感受,反而失禮的在一旁咯咯咯的笑了起來。所謂的苦難是有點誇張,僅僅是吃住上的不習慣及不滿意。不過,我想這件無法順利進行的事物反倒成為她旅行中最深刻的記憶。旅行中如果沒有那麼一點不順利,便很容易忘記。我在第一年到法國的寒假,和室友買了情人節特價車票,從我們所住,法國最北邊的城-Lille到比利時的布魯塞爾。我的室友是從非洲附近的法屬小島來,我們都是第一次從法國出國旅行。但是我們倆都覺得明明已是在他國,卻沒有身處異地的感覺。最明顯的,溝通上完全沒有問題,另外建築風格也和Lille相近,只是多了說英文的人及廣場比較大。雖然整體來說我是喜歡布魯塞爾的,但是關於旅行,好像沒激起太多漣漪,也沒留下太多記憶。

再說這間修道院,提供的晚餐是很糟糕的(作者這麼說)。光看描述就覺得很噁心,我可不想把這種東西記下來。有趣的是後來來了一隻貓,僧侶給了貓咪一樣的放進豆子湯裡的發霉麵包,貓咪居然吃了起來,接下來作者的形容在我個人來說非常笑,所以雖然不會激起什麼人生感想,但無論如何我都想記下來。

這幅光景實在是令我覺得難以置信。在這廣大的世界裡,居然還真的存在著靠豆子湯與黴麵包過活的貓。這種貓,是我前所未聞前所未見的。我所飼養的貓,連柴魚伴飯都不太肯吃。世界還真是遼闊。大概對於生長在卡夫索凱佛的貓來說,食物就是發霉麵包與放了醋的豆子湯吧。因為貓並不知道。不知道只要翻過幾個山頭,那裡救有所謂的貓食這種東西存在,而且還分為柴魚口味,牛肉口味與雞肉口味,甚至還有美食專家特餐罐頭這種東西。不知道有些貓會因為運動不足,營養過剩而早夭。而且也不知道黴麵包這種東西絕非貓應該吃的東西。這些都是卡夫索凱佛的貓無法想像的事情。貓咪一定是心裡想著:好好吃啊,今天也有黴麵包可吃,真是幸福啊。活著真好。一面吃著黴麵包吧。

不知道我家三肥貓在重要節慶(如臭小米的小孩一歲週年,或是主人我30大瘦,或是主人我一邊唱著聖誕歌曲的聖誕夜)吃到三分之一的罐頭時,是否有很幸福的感覺?

在結束了亞陀斯半島旅行,村上先生和他另一本書中也是遊伴的松村先生前往土耳其。

在從多格巴開往凡胡(Van Lake)途中,行經一處距離伊朗國界只有1公里左右的地點。是最接近伊朗國界的地點。由於那一代是庫德人偷渡,私梟暗中活躍以及難民流入等問題最為白熱化的地點之一,警戒異常嚴密。經過一處檢查哨,他們被用自動步槍頂著,檢查過行李後,氣氛仍然緊張。作者突然詢問中尉:可以讓我們拍個照片嗎?作者心想若是這樣表現的很自在,或許會漸入佳境。他並不期待真的能夠拍照,結果中尉意外地露出笑容答應了,結果現場的氣氛輕鬆了起來,阿兵哥們把步槍丟在一旁,親熱的合拍紀念照片。我記得不大清楚,似乎在另一本書中作者也用了照相這件是化解僵局,也許是各不錯的技巧,如果旅行中遇上了麻煩。

作者提到他對土耳其這個國家非常感興趣。「那裡的空氣,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,令我感到含有某種特質。那是種不可思議的空氣。旅行這件事的本質就是吸進空氣吧,當時我這麼認為。記憶恐怕會消失吧。風景名信片會褪色吧。可是空氣會留下。至少,有某種空氣會留下。」

我不清楚別人是否也有這樣的經驗,但是我個人的的確確在記憶的某各角落記著某一天某一刻的空氣。在2001年9月10日(911事件的前一日)早晨6點多我出了巴黎機場,我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我當時吸入的幾口空氣。冰冰涼涼的,清新的,好像一股泉源注入體內,大概就是金庸小說中打通任督二脈的那種感覺。雖然我想當天的溫度溼度肯定不是真的有多特別,我也在往後的日子經歷過幾個冰涼的早晨,不過對我來說,那一天的空氣是特別不一樣,是我可以供我回憶的空氣。

在土耳其的旅遊記中也有一隻貓。據說在凡湖邊生長一種特殊貓種,叫做凡貓。這種貓乍看之下不過是普通的白貓,但事實上卻非常喜歡游泳。遇到水就會下去游泳。作者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見識一下這種貓。如果可能的話,我也想。會游泳的貓怎麼想都覺得好笑。:D

作者提到曾看過一部名為我在哈卡里的日子的土耳其電影。電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到,但原著小說,最後的授課(小知堂出版),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找來讀一讀。

下一本,村上先生的遊記-遠方的鼓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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